即白

快乐和荣光,都是同你一样难得的。

【盾冬】夜盲症

我曾问你,我们要去哪儿。你说,去未来。

Okoye刚走进村门,便看到村里的孩子王tesfar拉着同伴紧张兮兮地往外跑。

“狮子和白狼吵架了,”他边逃还边向Okoye使眼色,“将军,我劝你等会儿进去。”

Okoye耸耸肩,加快了步伐。万万没想到,她还未在小屋前站定,就差点被撩起门帘像一阵风一样卷出来的狮子掀翻。那个金发留着满脸毛茸茸的胡子的大个子似乎毫无悔意,蓝眼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抿抿嘴唇便侧身向前,径直向湖边走去。

Okoye在脑中重复了三遍T'Challa拜托给自己的任务,才抑制住了向他的背影翻白眼的冲动。

“Steve刚走出去,”白狼慵懒地倚在木椅上,“如果你要找他的话。”

Okoye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个放在木桌上的高科技榨汁机上。“我不是来找他的,是来找你,谈谈关于新的机械臂的事。”她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但是刚才James Barnes中士分明用看仇人的眼神把那个无辜的榨汁机手刃了千万遍。

“那太棒了,”James Barnes中士转身去身后的橱架上掏出两个李子来,丢了一个给疑惑的将军,“我把振金手臂装上之日,就是这邪恶机器粉身碎骨之时。”

谈话结束后,Okoye带着记的满满当当的档案和一个大大的问号回到了瓦坎达宫殿。

乘着Shuri输入数据的空档,很少有疑问的女将军还是开了口:“Bucky为什么对榨汁机深恶痛绝?”她有些迟疑的用了一个程度很重的词。

Shuri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指一下按错了键:“Bucky这半个月就自己讨厌蔬菜汁这件事申明了上千遍。”

事情要追溯到半个月前。

一次对Bucky的例行检查结束后,Steve正要带着Bucky回去,却被Shuri拦下了。

“Steve,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开口。”公主咬咬唇,一脸的欲言又止。

Bucky感觉牵着他的那只手只一瞬就僵住了:“和Bucky的健康情况有关吗?”

“嗯,”眼前的女孩眼中闪过犹豫,“冒昧地问一下,Bucky最近的饮食营养均衡吗?”

她看到面前的Steve和Bucky蹙着眉头,真的在很认真的思考。

然后她听到面前两个百岁老人的对话。

“你把Natasha在布鲁克林出任务时寄来的糖果给吃光了,记得吗?”

“但我记得Sam特快邮递送来的墨西哥热狗你也分了一半。”

“没错,但现在,Bucky,讨论的是你的饮食问题。”

......

Shuri忍不住打断了他们毫无用处的讨论:“所以,显然,Bucky的夜盲症是由摄入含维生素A的蔬菜过少而导致的。”

“夜盲症?”这下不光Steve和Bucky,连一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年轻国王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是的,前九头蛇顶级杀手兼二战时咆哮突击队百发百中的狙击手James Barnes中士竟然患上了夜盲症。

“这么说好像的确如此。”回到小屋后,Bucky坐在床沿看着辛勤整理的Steve,叹了口气。

他现在对黑夜的敏感度的确降低了不少,就连半夜口渴去倒水,都先要在床头摸索找寻提灯,

有几次他直接把右手按在了Steve的脸上(下手有点重似乎留下了印),但他的Steve并没有怪他,而是体贴又善解人意地边和睡神搏斗边为他端来了一杯茶。

于是他的Steve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用深蓝色的眼睛望着他,郑重其事地说:“既然如此,Bucky,从明天起,每次我出任务都会顺道带些蔬菜回来。我们榨蔬菜汁喝。”

Bucky真后悔自己当时不争气地沉浸在那片蓝色的海洋里忘了反抗。

Steve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妥协。这是Bucky在少年时就明白的道理。但Bucky不喜欢蔬菜,尤其讨厌胡萝卜和西红柿,这也是Steve最了解的。

所以在Bucky在视频通讯中减少每天喝蔬菜汁的次数的多次提议被残忍否决,并第5次打开橱柜只能看到各式各样的蔬菜后,他们之间终于爆发了定居在瓦坎达以来的第一次争吵。他谴责Steve这种不人道的行为,而后者则尖锐地指出他曾多次拜托tesfar解决掉蔬菜汁的事实。

争吵后的冷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Steve傍晚带着几丝寒意进小屋,头发上粘着些露水的时候,Bucky就已经心软了。所以当两人沉默着咀嚼完晚餐,喝完胡萝卜汁,躺到床上时,Bucky没有挣开Steve圈在他腰上的手,而是往后靠了靠,倚在他的怀里。

“Wanda发了个短讯来,她需要我们的帮助,”毛茸茸的胡子蹭蹭他的侧脸,和温柔的鼻息一起让他的心安定下来,“要去波兰,不过是对付恐怖分子,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Bucky张了张嘴,不过并未说话。

直到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而绵长,Bucky才轻轻地翻转过身,把自己塞到Steve两臂之间。他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看到眼前人微微颤动的睫毛,往下是眼下淡淡的青色,再往下是微张的嘴唇,因为夜盲症的缘故,他没法看得太真切,只是像隔了一层薄纱一样恍惚。他伸手,指尖拂过眼前人的鼻尖,一阵酸涩突然涌上眼底。

“能治好夜盲症也挺好的,起码可以在夜晚仔仔细细看你。”他想着,慢慢合上了眼睛,任自己和Steve的呼吸缠在一起。

第二天Bucky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单手扎好棕发,掀开帘子眯着眼睛努力适应门外有些耀眼的阳光。

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安适踏实的夜晚了。

九头蛇被歼灭后的几个月,他居住在安全屋里。每个晚上,他的头一碰触到枕头,一合上眼,他的脑内便全是火焰,鲜血,尸体,和那些在他机械臂下苦苦哀求的孤魂……他们如同一盘永远放不完的影碟在记忆的影箱里反复放映。所以那时的他讨厌睡眠,却也唯有在黑夜里机警非常。

也许这也是我不愿治好夜盲症的原因,Bucky想,等Steve回来,我要和他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邻居家留着长发的小姑娘Sumul红着脸来牵他的手,于是他只好收了思绪,扬起唇接受了她一同去赏花的邀请。

Bucky回家时已经是傍晚了,鉴于他在帮Sumul和她的同伴们表演了单手编花环后还顺道帮他们的爸爸们割了足够让羊吃半个月的牧草,他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便在床上仰躺着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他在恍惚中摸到了被随意摆放在床头的通讯器。

有三条视频短讯,都是Natasha发来的。

他顿时就清醒了一大半。

三条视频的背景都是火光冲天的黑夜,在嘈杂的惊呼声和枪声里,他清晰地听到了Natasha的每一个字。

“Steve在夜晚冲进恐怖分子的基地的时候被那帮混蛋的手榴弹给击中了,Bucky。现在任务结束,我们在送他来瓦坎达接受治疗的路上。”

“他伤的很重,从工厂的四楼跌下来,左胸肋骨骨折,左手也是粉碎性骨折。”

“他的眼睛,被毒气攻击了,暂时可能看不到。”

Bucky每听到一句话,他的心便向下沉一寸。他感到自己又要淹没在一片恐怖的黑暗里了,这回,没有他的Steve来救他。

他的灵魂脱离了躯壳,留在那片黑暗里,看着双目失神的自己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摸索着跑出门去。

Steve醒来的时候,鼻子里的硝烟味已经去了大半,尽管双眼不能给他提供任何线索,他周围萦绕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是提示了他。然后苏醒的是他的右手,他的右手被紧紧攥着。

他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沿着呼吸声向上,他抚到了带着些胡茬的下巴。

“知道为什么我这次会伤的这么重吗?”他轻轻笑着,被烟熏过的嗓音喑哑。

“因为我没有一个名叫James Barnes的狙击手来保护我的左侧。”

他如愿听到了掺杂着苦涩和无奈的笑声,然后便有滚烫的泪从上方狠狠砸下来,沿他的脸颊滑进他的胡须,然后又滑落到他干涩的唇边。他尝了尝,是苦的。

“来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打架时总是不会逃跑,”他的Bucky任他将右手覆上自己的脸颊,“七十多年前是这样,七十多年后也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Bucky都不曾离开他。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被允许进食。

Bucky把那杯泛着热气的胡萝卜汁递到他手中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能依稀辨认出近处事物的轮廓。

“我记得你不喜欢蔬菜汁也不愿碰榨汁机。”他好奇地挑挑眉毛。

他可以感受到Bucky温柔的目光撒在他的身上,他的挚友,他的爱人用那种不响亮但是坚定的语调说:“我得看着你,Steve,我得做你的狙击手,无论何时。”

Bucky的夜盲症不治而愈。

Steve的那句话,让他心中那片夜空中的黑雾在一瞬间被除去,留下的只是满眼的星辰。作为曾经恶名昭著的冬日战士,他为自己过往的过错恐惧不安陷入黑暗,但同时,作为James Barnes,他知道他的夜空中有一条名为Steve Rogers的银河,指引这他这只离群而双翼失力的候鸟归巢。

他等Steve痊愈出院后,挑了一个泛着暖风的下午,坐在湖边,把一切都讲给他的爱人听。

“束缚住冬日战士的是布满鲜血和罪恶的过去,”他伸手去抚平眼前人的眉头,深绿色的眼中扬着属于少年的温柔的笑意,“但是把James Barnes从逃避中解救出来的是你,Steve,你是我的未来。”



1.那个关于银河的典故其实借用的是一个芬兰神话——候鸟受银河的指引归巢。是一个贴心的小可爱指出来的,在这里给她比一万个心。

2.依旧是啰嗦的文笔,没有办法啊,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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